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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有光

经济学的一些正误:向张五常教授请教

黄有光 08月24日

世界著名华人经济学家

著名经济学家张五常教授在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所做演讲“新制度经济学的来龙去脉”,原载《交大法学》2015年第3期,于今年8月16日重刊于《中评周刊》第28期。笔者细读之后,一方面欣赏其叙述生动深入,敢于数落许多诺奖大师的“错误”;一方面对其几个论点摸不着头脑,想许多其他读者,也有同感,特此向张教授请教,希望《中评周刊》能够得到张教授的解释文章。   笔者几十年前读了张教授的《买橘者言》与《中国的前途》,就大大欣赏张教授的文章,自叹不如,并写信给中国总理,建议他们向张教授请教。去年读了张教授的《多情应笑我....
黄有光
张云教授于2017年8月12日在《联合早报》发表一篇很有分量的文章:平壤是理性行为者还是疯子?笔者很支持其主要论点:朝鲜问题应该“通过谈判和对话来打开困局”。 战争是灾难,应该尽量避免。不过,本文对其一个论据进行商榷,并从而论述一个连诺奖得主也很容易犯的推理方法错误:全有或全无(All or nothing),忽视中间情形。   张教授认为,‘美国的“朝鲜困境”在于一方面认定其是疯子,另一方面又期待朝鲜做出理性选择 … 美国对朝政策一方面认为,军事威慑和经济制裁是唯一能够让朝鲜政策变化的办法。这实际上建立在朝鲜政权是理性....
陈一帅

读科斯《变革中国——市场经济的中国之路》

陈一帅 12月17日

通信与信息系统博士,曾就职于朗讯贝尔实验室,现居北京,Kassy的爸爸。个人主页:https://yishuai.github.io

读完了科斯和王宁两位老师合著的《变革中国:市场经济的中国之路》,为书中对“思想”的追寻所打动。隐隐地感到:他们在试图沿着“思想”的脉络,探索中国市场经济之路的思想源流,并由此获得一个新颖的结论:中国的市场经济,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当务之急是建立“思想市场”,而建立思想市场,大学以及各研究机构是主场。这是这本书给我最大的启示,也是我觉得此书最大的价值。下面是九个具体方面的笔记:   一、承认无知,包容不确定性,试验,是中国改革的特洛伊木马   P35,要容忍市场经济,需要在内心建立两种基础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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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有光

科斯与张五常反对政府干预污染的错误

黄有光 11月12日

世界著名华人经济学家

科斯与张五常反对政府干预污染的错误

黄有光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经济系Winsemius讲座教授

西安交大金禾经济研究中心访问教授

享年接近103岁的经济学诺奖得主,永恒的科斯(Ronald H. Coase)于92日逝世。 科斯的好友与彼此赏识者,介绍科斯的产权理论,强调产权的重要性,因而也对中国的经济改革有重大贡献的著名经济学家张五常教授,联合香港大学经济与金融系,于1019日在深圳召开有诺奖得主参加的国际追忆会。承蒙张教授看得起,我也被邀请参加。

我起初有些犹豫,不肯定是否应该参加。一方面我从来没有与科斯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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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常

罗纳德‧哈里‧科斯

张五常 09月10日

香港经济学家

科斯(Ronald Harry Coase, 1910-2013)谢世了。我们不会为一个在地球上活了一百零二年多的人的辞别感到悲伤。我自己跟进着科斯的病况:几星期前跟他通了电话,知道他的思想清晰依旧,但跟着病情反复,希望与失望几番交替,孤灯挑尽,一个学者可走的路是走完了。我认识的经济学者奇怪地长寿。

终于有点遗憾

不悲伤,但非常惋惜:科斯终于没有到中国来。一个热爱着中国九十多年的人,认为炎黄子孙的天赋与文化皆独步天下,但多灾多难,落后贫困那么久,心境难平,听到他期望了那么久的中国奇迹终于出现,怎可以不到中国来看看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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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

中国人为什么怀念科斯

张明 09月08日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副所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经济学Style 2013年第八期

作者团队:程实 管清友 宗涛 张明 

本期执笔:张明(理论)VS 宗涛(现实)

《金融博览》专栏文章,尚未发表,谢绝转载

 

交易成本无所不在  明晰产权纲举目张

张明

近日,103岁高龄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罗纳德×科斯仙逝,再度引发各界对科斯参与创立的新制度经济学的关注与热议。

科斯是英国人,但从二战后起一直在美国工作。尤其是自1960年代以来,科斯一直供职于芝加哥大学法学院,是“法律与经济学”这一学科的代表性人物。他是有名的著作少而精的经济学家。其相隔27年发表的两篇文章《企业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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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芳

【逝者】科斯教授

李华芳 09月03日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by 李华芳

  今天跑步回来就听到了科斯教授离去的消息,尽管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还是觉得出乎意料。
  尤记起两年前芝城访科斯,百岁高龄的科斯教授还兴冲冲陪我们吃中饭,尽管说话已经非常缓慢,但思路还是非常犀利,直言中国缺少思想市场会有大问题。我们现场录影,这段讲话后来作为2012《财经》年会的一个发言(参见  ),引发了至今持续的关于中国思想市场的讨论。我自己在“中国梦”系列专栏中,关于这一部分也常常受益于科斯和王宁关于思想市场的论述。   科斯的这个讲话也作为序言,收在了黄亚生老师和我一起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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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

《变革中国——市场经济的中国之路》读书笔记

张明 03月20日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副所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变革中国:市场经济的中国之路》,科斯、王宁著,中信出版社,2013年1月版。

1、中国的改革之路既是自上而下的、由政府推动并主导的过程,也是自下而上的、由市场自发推进的过程。后者可以概括为在旧制度边缘部分的四种新事物: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乡镇企业、私营企业与经济特区;

2、决定未来中国改革开放前景的一个关键因素,是中国是否拥有强大的思想市场(资源)。从目前的教育体制来看,这一点不容乐观;

3、中国改革并不是从农村开始的,而是始至城市。在华国锋时期有“洋跃进”,邓小平上台后有国有企业的放权让利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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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波

中国国企应如何存在?  

吴晓波 03月06日

财经作家,“蓝狮子”财经图书出版人

每年3月中国的全国“两会”,总有若干个经济话题如天安门广场上的那几柱华表一样,怎么也绕不开去,国有企业改革便是其中极醒目的一个。

当今中国的国有企业集团,到底强大到了怎样的地步?可以看一组来自全国工商联和国资委的数据——截至2012年底,全国私营企业数量为 1085.72万户, 注册资本31.1万亿元,实现营业收入20.1万亿,而归属于国资委的中央企业数量为120家,资产总额31.2万亿元,实现营业收入22.5万亿。“中 央队”呈现出“以一敌十万”的强悍实力。在盈利能力上,央企的表现更是耀眼,仅五家国有银行的全年利润就超过1万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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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勇

科斯:自由的思想市场

周勇 01月14日

财新视频

中式市场经济的缺陷在于没有自由的思想市场,导致中国无创新无持续竞争力

 

周五看记者对诺贝尔奖得主科斯的视频专访。在回答关于中国赶超美国的话题时,102岁高龄的科斯说,“中国是否能超越美国是一件事,让中国变得更好是另外一件事。这是中国的政策制定者们应该考虑到的”。

在《变革中国》一书中,科斯回顾中国30余年改革史,认为是包产到户、乡镇企业、个体经济、经济特区四个领域发生的“边缘革命”,使中国磕磕碰碰走向市场经济。循着这条市场经济之路,中国经济总量超越美国并非难事,然而,正如科斯之问:如何“让中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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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芳

因他对中国有一丝真诚的好奇

李华芳 01月13日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因他对中国有一丝真诚的好奇

——为科斯教授102岁生日所作

 

李华芳

 

1991年,罗纳德·科斯因对产权和交易费用的研究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那时我家人开始在一个落后小岛上兴办社会主义养鸡场。十多年后,我在浙大的课堂上听周其仁教授讲述科斯其人其思想,对界定清晰的产权对人产生激励的说法,完全没有隔膜。2011年,我在芝加哥寓所当面访问科斯教授,论及中国商品市场的成功和思想市场的匮乏,感慨的恰是他对中国那一丝真诚的好奇。

 

最近两年来,我重读了不少科斯的文章,屡有新的所得,也陆续写了一些感悟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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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芳

从经济学家手中拯救经济学

李华芳 01月02日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科斯:从经济学家手中拯救经济学 李华芳
1经济学的自杀
科斯,199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刚刚在芝加哥度过他102岁的生日。

不久前,他在《 哈佛商业评论》发表了一篇小文章,谈到了经济学面临的两个问题。一是经济学脱离实际,不象以前一样讨论实际生产过程,无法满足企业管理和企业家的需求。科斯感慨,想当年,斯密的《国富论》尽管批评企业家们,但他们还是人手一册。现在,由于企业家和经理们无法从黑板经济学中获得帮助,当他们失意的时候,容易转向政府需求帮助,以为政府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后办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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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芳

中式资本主义往何处去?

李华芳 07月31日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中式资本主义往何处去?——访谈王宁教授

李华芳

  

李华芳(下简称“李”):我们还是从您的新书 《中国是怎样走向资本主义的》( How China Became Capitalist, Ronald Coase and Ning Wang, London: Palgrave Macmillan 2012) 开始说起。您在书中提到科斯和您的这本新书是对张五常之前在英国的经济事务研究所(Institute of Economic Affairs)的《中国会走向资本主义吗》的研究一个拓展,解释了“how?”这个问题。除此之外,另有什么样的原因促成您和科斯教授要写作这本书么?

王宁(下简称“王”):2008年,在芝加哥大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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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常

科斯定律的阐释

张五常 07月17日

香港经济学家

(五常按:本文是《制度的选择》第二章《科斯定律与租值消散》的第二节。)


经济学者大都认为「科斯定律」源于科斯一九六○年发表的《社会成本问题》。可以商榷,因为该定律有三个不同的版本,而最接近定律或定理的源于科斯一九五九年发表的《联邦传播委员会》一文。

最常被引用的科斯定律又称「不变定律」(Invariance Theorem),源于一九六○年的大文提出详尽分析的养牛与种麦的例子。这例子说,有两块相连的土地,二者地主不同,一块用作养牛,另一块用作种麦。问题出现,因为牛群跑到麦地去吃麦,造成损害,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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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常

科斯的故事

张五常 07月10日

香港经济学家

五常按:本文是《经济解释》卷四《制度的选择》第二章《科斯定律与租值消散》的第一节。


「科斯定律」(Coase Theorem)一词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由芝加哥的施蒂格勒起的。今天在中国多称「定理」,我称「定律」只是为了读得比较顺口。其实二者皆不是:科斯说他没有提出什么theorem,我也认为没有。他提出的是一个角度看世界,严格来说是提出了一个条件。施蒂格勒发明Coase Theorem一词后,行内叫得朗朗上口,执到宝,当然不更正了(一笑)。是的,「科斯定律」一词将会传世。非常难得,对上一个那么大名的是十九世纪初期出现的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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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常

  五常按:本文是《制度的选择》第一章《经济学的缺环》的第三节。


「新制度经济学」(neoinstitutional economics)一词是威廉姆逊(O. Williamson)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提出的。今天,中国的朋友喜欢称我为新制度经济学的创始人之一。不一定错。一九九五年巴泽尔在他的论文结集的序言中写道:「我今天认为,一九六九年史提芬来到西雅图时,他已经是经济学行内的产权及交易费用的第一把手了。」是一夫之见。六十年代兴起的新制度经济学就是产权及交易费用的学问,而巴兄后来也是这范畴的一个重要人物。

今天回顾,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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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芳

中式资本主义

李华芳 06月01日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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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一月去芝城拜访科斯教授时,就听王宁老师说和科斯将有部新书要在2012年出版。心下吃惊,那可是101岁的人了,还在写书?今年春天,在华府樱花盛开的季节,就收到王老师的来信,说是新书已经出版了。接着就收到了出版社寄来的样书,题名《中国是怎样变成资本主义的》(How China Became Capitalist)。此书尽管主要是王宁老师的工作,但如王老师所言,每一个部分都是与科斯充分讨论后的产物,所以字里行间也处处体现了科斯的思想。人生过百,还在参与学术工作,实在是学者典范了。这是本有“份量”的书。

我最早接触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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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芳

周其仁:邓小平做对了什么?

李华芳 05月28日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这是周其仁老师2008年在芝加哥大学“中国改革30年讨论会”上的发言,是篇老文章。我最近读科斯和王宁老师写的《How China Became Capitalist》,对邓小平时代的中国如何解释有一点想法,也已经写了一个小文章,稍后会贴出来。但我想交代下除了这本书之外,对于理解邓小平时代有帮助的两篇重要文章,其一是冯克利老师的《邓小平时代》译后感言《伟大的人和伟大的制度》;另一篇就是周其仁老师这篇。两篇文章的篇幅不短,但读起来却一点不觉得长。

邓小平做对了什么?

周其仁
经济观察报 2008年7月28日 星期一

本来我为会议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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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芳

芝城访科斯

李华芳 02月14日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芝城访科斯

@李华芳


 

为了探访科斯,我提早一天抵达了芝加哥,找了个第二天步行可到科斯住处的酒店住下。2011年的1111日,芝城风大,天寒,但有星月。晚间在林肯公园边的一家饭店和科斯的助手王宁教授准备第二天探访的流程和问题,回酒店后依旧难以入睡,开始重新读科斯1937年发表的《企业的性质》。我已经阅读过这篇文章数十次了,科斯的英文很容易读。我在梦里演练着见面的场景,从科斯定理说起,应该会是不错的选择吧。

“我不喜欢科斯定理。”这是第二天坐下来开始交谈之后,科斯对我说的话,很慢,但说得很清楚。我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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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仁

周其仁:邓小平做对了什么(四)

周其仁 02月08日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

 

腐败的挑战

    邓小平关于中国的许多预言都已经实现了。不过,有一点至今还是例外。1985年春天,我在随杜润生先生前往温州调查的路上,听到传来的邓小平指示,大意是中国不能出现百万富翁,不能走两级分化的道路。到达温州的时候,当地人也正在热烈讨论。他们提出的问题是:温州一些民营企业家的身家财产早就超过了百万,分明已是百万富翁,怎么办?讨论得出的结论是,企业家的私人财产只有很小的一部分用于自己和家人的消费享受,大部分还是用于生产——如果把消费资料与生产资料恰当地分开来,温州和中国就“还不能算已经有了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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